第(2/3)页 退一万步说,即便这些障碍都不复存在,维多利亚也只是被肯辛顿宫关在房间里而已,如果到时候肯特公爵夫人帮着康罗伊说话,只说维多利亚是因为近期频繁参加庆祝活动身体不适,那外人拿他们也没什么太好的办法。 当然了,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 亚瑟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扔在桌上:“你们自己看吧。看完之后,记得回去通知弟兄们稍安勿躁,机会有的是,你们用不着急于一时。” 考利将信将疑的翻开那封文件,但是越看他的眉头就皱的越紧,末了,他忍不住把那份文件递给休特:“这是电报报文吧?你不是去培训过电报转译吗?来给翻译翻译。” 休特心虚的接过那份文件,他半年前确实培训过电报转译,但他平时又不干这个活儿,谁知道还能记得多少电码? 不过好在这份文件并不算太长,休特只是轻轻扫了一眼,便忍不住瞠目结舌:“这……温莎城堡那边说,国王陛下……病危了……” 房间里一时陷入死寂。 “病……病危了?” 考利重复了一遍刚刚翻译出的那几个字,声音比方才低了几度。 休特则更是怔住,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般地骂了一句:“他妈的,怪不得肯辛顿宫现在……这么着急……” “御医那边暂时还没有给出确切的诊断说明。但据我所知,温莎方面已经打算向外公告此事,并且全英首席主教、坎特伯雷大主教威廉·豪利阁下也已经正在前往温莎城堡的路上。”亚瑟站起身缓缓踱着步子,语气冷静得几乎不像平日里的自己:“从宫务大臣康宁汉姆侯爵发出电报的措辞来看……危重不稳、建议做好后续安排……一切的一切都说明了,这恐怕不是一场虚惊。” 亚瑟没有把话说的太明白,但这些信息已经足够让人意识到维多利亚的加冕已经进入倒计时了。 因为威廉四世倘若驾崩,维多利亚作为王位法定继承人,按照惯例,将由坎特伯雷大主教和宫务大臣第一时间宣读继承诏令,并立刻转入登基过渡程序。 而不论是坎特伯雷大主教还是康宁汉姆侯爵,这二位阁下眼下都正在温莎城堡候命。 “可如果公主殿下此时正被关在房中……”考利忽然插嘴,随即又停住了,他意识到自己不该说出后半句。 亚瑟抬手示意考利打住:“眼下这个时刻,我们这些外人是帮不上多少忙的。现在,她必须要仰仗她自己,她不能崩溃,也不能沉默。她必须站起来,在我们到来之前,首先证明自己是个能承担重任的人。” 考利和休特互视一眼,两位警官异口同声的开口道:“明白了,爵士。” 亚瑟的目光落在伦敦地图上,手指按在从温莎方向延伸至伦敦市区的几条交通要道上缓缓移动。 他没有坐下,也没有立刻说话,只是静静地站着,像是在权衡着什么。 考利和休特也不再吭声,他们知道,爵士每当这样沉思的时候,就意味着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 片刻之后,亚瑟终于开口:“考利,你替我转告菲尔德,让他立刻派人沿着西南走廊,也就是从斯劳经尤斯顿到切尔西的大路,逐点排查路障、施工、马车阻滞和交通情况……一条一条的查!务必确保从温莎城堡进城的任何车队,不会在中途被耽搁哪怕一分钟。” 考利一听,顿时立正站好,抬手敬礼道:“是,爵士!” “别急着撒欢。”亚瑟抬眼转向另一边:“休特。” “在,爵士!” “告诉你们处长,告诉莱德利,让五处的人密切注意任何出入肯辛顿宫的车队和行人,不管是哪个阵营的信使、马车、驿差,只要他们在附近活动过,都必须备案。” 休特一口答应:“是,爵士!” 亚瑟点了点,又继续补充道:“最后,替我带个话给罗万和梅恩两位厅长,告诉他们事态紧急,我需要苏格兰场的皇家骑警队沿肯辛顿高街与教堂街一线部署,所有骑警在肯辛顿宫附近两英里范围内机动待命,每日黎明至午夜两班轮值,不许离岗。” 亚瑟话音刚落,便看见休特站得笔直,脸上的血色在灯下透出一丝激动的赤红。 他没有多言语,只是迅速整理了一下衣领,将制服外套上的扣子一颗一颗的扣紧。 考利的眼睛瞬间亮了,就是像被火星点燃的烟斗似的。 他的肩膀略微一震,右脚向前一步,几乎要下意识地拔腿就走。 他强忍着激动,把帽子扣回头上,动作比平时快了半拍。手套还没戴好,他就已经伸手去推门,像是一刻也等不及要冲出这间办公室。 “爵士放心。”他说这四个字时,声音发紧,喉结跳动得厉害,像是要把满腔热血压回去:“我向您保证,哪怕地陷马停,温莎的车队也一定能安然驶入伦敦。” 下一秒,二人推开门,风从外面灌入室内,考利和休特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