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亚瑟的舞步微微一顿,已经头昏脑涨、意乱神迷的弗洛拉被这突如其来的停顿拉回了现实。 她猛地意识到,自己方才竟然沉浸在了那股近乎危险的亲密之中,她的心跳声简直比乐曲还要急促。 她的手指在亚瑟的掌心轻轻颤抖,但弗洛拉却始终没办法下定决心抽回自己的手。 就在弗洛拉抬眼时,却正巧撞见亚瑟脸上那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转瞬之间,那柔和的笑容又几乎要将她彻底俘获。 她分不清自己究竟是在害怕,还是在痴迷,只觉得面颊上的热意愈发浓厚,整个人都被卷入了亚瑟的气场之中。 亚瑟眼角的余光扫过利物浦伯爵,心下顿时对这位保守党老贵族的想法了然于胸。 他亚瑟·黑斯廷斯今天来到圣詹姆士宫是遵从国王陛下和各位大人物的心愿与要求,利物浦伯爵又何尝不是呢? 只不过由于双方的处境与地位不同,所以在面对康罗伊时能够使出的手段自然也是不同的。 利物浦伯爵从最开始就不是单纯想要斥退康罗伊,也不是要彻底拔掉他的爪牙。那种做法过于粗暴,势必会引来肯特公爵夫人的强烈反感,甚至有可能会令这个敏感的德意志寡妇掀起反扑。有了拉姆斯盖特事件的前车之鉴,在当下这个节骨眼儿上,对康罗伊过于强硬,反而会让维多利亚的处境变得更危险。 而从个人的角度来看,利物浦伯爵这条老泥鳅其实也不乐意太过得罪肯辛顿宫。 虽然维多利亚母子当下关系恶劣,可谁能保证未来她们不会和好呢? 要是把关系闹得太僵,等到她们俩哪天忽然母慈女孝了,那他利物浦伯爵反倒变得里外不是人了。 正因如此,利物浦伯爵想要的,其实是一种贵族式的体面清除。 他在表面上承认了康罗伊的苦劳,甚至慷慨地愿意替康罗伊作保,递上了女王内库管事的差事和一笔可观的养老金。 但是,这只不过是他的一面之词,任何没有落到纸面上的文件都是不能作数的。 利物浦伯爵当然可以向内阁请愿,甚至还可以大张旗鼓的为康罗伊四处奔走。 至于事情能不能成嘛…… 那就不在他的能力范围当中了。 事情成了,康罗伊得记着他的恩情。 事情不成,那是辉格党内阁的锅,康罗伊就算要记恨,那也是记恨首相墨尔本子爵和他的阁员们。 这老东西…… 办事还挺“讲究”! 这好人,都让他一个人做了! 明灭的烛火在康罗伊的眼中闪烁不定,他紧咬着牙关,额角的青筋因为压抑而凸起。 片刻前还昂着头的他,如今已经不得不俯首。 他心里清楚,自己没有别的选择了。 如果现在拒绝,那等于是把自己彻底推向悬崖,就连最后的一根藤蔓也没得攀附。 终于,他长出了一口气:“阁下……既然您如此坚持,那我,只能接受。”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