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说到这儿,大伙儿差不多也发现问题了。 那就是亚瑟的朋友大部分都是男性,他在蓝袜社的女性朋友一般只在定期举办的科学沙龙上与亚瑟见面,而不会来到他的家中做客。 因此,贝姬几乎没有招待女性客人的经验,或者说,在这个年头,女性独自上门拜见男性朋友的情况本就不多。更别提,还是贵族未婚女性了,这帮人才是最麻烦的。虽说名义上是独自拜访,但实际上为了避嫌,她们出门都要带着一大帮人陪同。 该如何招待她,如何安顿她的那些随从,贝姬是一点儿经验也没有。 贝姬站在小径上,双手在围裙上反复擦拭,尽量不让自己那双因为今早大扫除变得充血发红的手指显得太不体面。 弗洛拉缓缓走近,看到这个家庭女仆的动作,不禁多看了一眼。 贝姬被她看得心慌,赶忙一躬身道:“黑斯廷斯小姐,您……请、请进。” 她原以为弗洛拉会在此停顿,等她上前将玄关大门完全打开,或者会轻咳一声示意不满。 毕竟她在家政协会里可不是白待的,她早听家政协会里的女管家们说过宫廷女官们的厉害之处,听说女官们动辄就以眼神调遣仆人,偶尔一句斥责,来上一声“你母亲难道是教你这样端茶的吗”就足以让厨房的姑娘们哭上一整天。 一想到这儿,贝姬只感觉整个人都木了。 “别紧张,姑娘,我只是来拜访亲戚,不是来督察宫务的。” 贝姬愣了一下,抬头望去,正对上弗洛拉带着笑意的眼睛。 贝姬慌忙点头,声音都打了个颤:“是的小姐,感谢您的宽容。” 亚瑟此时正从楼梯转角下来,他将手里的书随手放在柜子上,笑着打了声招呼:“弗洛拉,乔治他们最近还好吗?我也有一阵子没去他那边做客了。” “亲爱的,一切都好,劳你挂念了。”弗洛拉来到玄关处没急着进门,而是稍微回身等候老管家走近,这才在贝姬的引领下踏入客厅。 亚瑟替她拉开了那张铺着酒红色天鹅绒坐垫的沙发椅,弗洛拉则极为得体地将斗篷解开,交给一旁的女仆挂在衣帽架上。 趁着这个间隙,亚瑟也落了座。 他顺手提起茶壶倒了两杯茶,一杯是伯爵,一杯是泡了干玫瑰的白毫银针,末了毫无悬念地将后者推到了弗洛拉那边。 弗洛拉看了一眼,倒也没有开口道谢,只是端起杯子抿了一口,近一个月来郁结的眉头也舒展开了。 “亚瑟。”弗洛拉端着茶杯,略显担心的开口道:“你最近是不是忙得不得了?乔治说你已经两个月没有和他一起去打猎了,就连玛格丽特姨母都开始问你是不是出国旅游了。” 亚瑟将茶壶轻轻放回银托盘上:“旅游倒说不上,不过我最近确实不太敢出门。我对天发誓,哪怕最近我只是踏进唐宁街附近一家咖啡馆,都要被帕麦斯顿那群人看作是去策划政变。” “那你最近就是真的在策划政变?”弗洛拉抬起眼,她半开玩笑道:“而且还不想被他们发现?” “那倒没有,我可不敢。”亚瑟举起茶杯,对她轻轻一敬:“我只是在策划如何让他们觉得我不在策划政变,所以我选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就在家待着。” 弗洛拉嗔怪道:“难道你在家待着不是最危险的吗?你那些朋友每天不是在发表新奇的政论,就是在提出荒唐的观点,我在《经济学人》上都看到了,你怎么能让拿破仑家的人在上面连载《拿破仑思想》呢,这都一连几个月了。”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