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你就是那意思!”考利骂完,没好气的从口袋里摸出一小壶朗姆酒,拧开了瓶塞仰头灌了一口,旋即又把壶扔给了休特:“来一口吧,喝完就别抖了,跟个娘们儿似的。” 休特如获至宝般的赶紧接了过来,猛灌一口后,一抹嘴唇道:“谢了,哥。” “废话少说,抬头,车要动了。”考利眯起眼睛盯着街口:“她要是往南,那就算咱们运气好,后续可以交给杰克他们几个盯着。可如果她要是往兰贝斯方向走,那咱们就得从老面包胡同绕过去,记得别跟丢了,休特,要不然我回头一准把你的耳朵拧下来挂在苏格兰场门口。” “我哪敢啊……”休特悻悻地说了一句,连忙小跑几步跟了上去。 …… 马车的车厢内暖意融融,天鹅绒坐垫铺满了两侧坐席,桌上的茶杯里,温热的牛奶红茶正散发着香甜的热气。 维多利亚坐在车厢右侧,半张脸被兜帽遮住,目光却始终未曾停留在对面的莱岑夫人脸上。 她的指尖轻轻摩挲着膝盖上的一方手帕,动作极其轻微,却伴着怀表秒针转动的节奏。 滴答…… 滴答…… 时间正一寸一寸的逼近着几天前她与埃尔芬斯通勋爵约定好的时间。 但维多利亚也知道,越是这种时候,她就越是得表现的自然。 对面,莱岑夫人端坐如教堂里的大理石像,双手交握,闭目养神。 维多利亚轻轻叹了口气,故作疲惫地靠向车窗:“今天的空气真糟糕。” “伦敦的空气一向如此。”莱岑夫人声音平平:“剧院后巷的风总是混着市场的味道,不适合多做停留。” “嗯……” 维多利亚点了点头,视线却始终没有离开窗帘的缝隙,因为她知道再过三个街角,车队就会拐进牛津街,而在那里,有一位苏格兰贵族正等着与她相聚…… 这么冷的天气…… 想必他一定冻坏了吧? 维多利亚侧头望着窗外模糊的人影与灯影,她的心跳声扑通扑通的,简直比剧院里最后一幕的三重奏还要紧促。 她知道莱岑夫人不是傻子,但她也不是全知者。 她不会让自己离开车队太久,可她也不能走的太远。 只是一段短短的时间,五分钟,不,甚至只有三分钟也好。 “殿下,您似乎有些心神不宁。”莱岑夫人的声音突然打断了她的思绪。 “啊?”维多利亚赶忙抬起头:“莱岑,你不用在意,是剧里那位女高音唱得太令人心碎了。她最后那句‘我将独自面对命运’,让我有点出神。” 莱岑夫人看了她一眼,眼神中掠过一点点怀疑,但很快又被礼节压了下去。 “您还年轻。”她淡淡道:“不该总想着命运这等沉重的事情。” 维多利亚闻言,只是轻轻一笑,不再作答。 马车轻轻晃动着,从科文特花园驶入北边的主道,维多利亚悄悄抬起眼帘,远远地就看见了下一处路口的铁匠铺,那是她两天前经过时就特意留意过的。那里狭窄、拥挤,而且还位于剧院区与城区之间,是一处常常发生堵车的繁忙地段。 马车缓缓驶入牛津街的路口,车轮从一滩小水泊中辗了过去,前方那间铁匠铺的门口已亮起煤油灯,一名身穿皮围裙的老人正立在街边,略显僵硬地朝车队鞠了一躬。他的帽子在胸前抱得很低,仿佛生怕自己哪一点姿态不够恭敬。 维多利亚看到这一幕,心脏突然砰地一跳,这就是埃尔芬斯通勋爵和她约定好的信号。 她的手帕仍搭在膝上,指尖却已经绷紧了。 第(2/3)页